他俯身凑近云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恶毒的嘲讽:“一个精神紊乱的兽夫和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罪犯,这就是你口中的爱情?”
云卿的脸刷白,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就是墙壁。
“水司易今晚精神状态不稳定,这一点我们都看得出来。”炎珩继续说道,“而你呢?趁着他失去理智的时候勾引他,利用他对你的那点可怜感情……”
“我没有!”云卿想要反驳,但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某种程度上,炎珩说的确实有道理。
水司易今晚确实是精神紊乱状态,而她……她确实没有拒绝。
“没有?”炎珩冷笑着指了指她腿上的痕迹,“那你来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你们在讨论法律条文时不小心留下的?”
云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那些暧昧的痕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想要用布料遮挡,但炎珩伸手阻止了她:“别遮了,证据就在那里。让我们都看看云卿公主的新癖好。”
“你……你不要这样……”云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炎珩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更加兴奋了:“哦?现在知道哭了?刚才对水司易下手的时候怎么不哭?”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云卿:“云卿,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以前你用电击棒、鞭子、药物来折磨我们,我还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你现在发现了更加高明的手段——利用我们的弱点。”
炎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厌恶:“精神紊乱的兽夫最脆弱,最容易被操控。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云卿摇着头,但声音越来越弱。
“不是这样的?”炎珩蹲下身,与她平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在水司易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云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无法解释精神力超载的事情,无法解释那种危险的共鸣,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最终没有拒绝。
“说不出来了?”炎珩的笑容更加邪恶,“因为你心里清楚,你确实是在利用他的弱点。”
他站起身,开始踱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原来你发现了新的乐趣,一种更加刺激的虐待方式。”
“让兽夫以为自己是自愿的,让他们在事后感到愧疚和困惑。这比单纯的肉体折磨更加残忍,对不对?”
云卿听到这些话,心如刀割。
“炎珩……求你别这样说……”她哽咽着说道,“我真的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那种人?”炎珩冷笑,“云卿,你忘了自己是谁吗?你是那个用电击棒电击我们的恶毒公主,你是那个给我们下药的变态女人!”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现在你告诉我你不是那种人?你以为换了一种手段,就能洗白自己的过去?”
云卿被他的话刺得体无完肤。
是的,她确实有着那样黑暗的过去。即使那不是她亲手做的,但她现在就是云卿,就是那个犯下累累罪行的公主。
“而且……”炎珩的声音变得更加恶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满身痕迹,眼中还带着那种……满足感。”
“你享受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不对?你享受控制一个失去理智的强大兽夫的感觉。”
“不……不是的……”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炎珩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云卿,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回头补充道“云卿,你永远不会真正改变。因为恶毒已经刻在你的骨子里。”
说完这句话,炎珩大步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云卿因为炎珩的话而魂不守舍,浑浑噩噩回到房间休息。
清晨。
云卿正在桌案前翻阅着一本古老的药物典籍,桌上还摆放着几瓶她昨夜熬制的药剂。
经过前几天的适应,她渐渐习惯了在慈善医院的工作,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让她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殿下,早餐准备好了。”秋月端着托盘走进来。
“谢谢你,秋月。”云卿抬起头,正要合上书本,却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往外看。
只见几个侍卫匆匆走过花园,神色严肃。其中一个还拿着什么文件,边走边和同伴低声交谈着。
云卿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秋月,你去打听一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殿下。”秋月连忙放下托盘,快步走出寝宫。
没过多久,秋月就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殿下,大事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地说,“玄魁大人被抓了!”
“什么?”云卿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玄魁被抓了?为什么?”
“听说……听说是在昨天的战术演习中,玄魁大人提前调动了军力,导致演习计划泄露给了敌国。”秋月的声音颤抖着,“皇室认为他是叛徒,已经下令将他送到斗兽场进行赎罪战。”
云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赎罪战?”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赎罪战是帝国最残酷的处决方式。被判刑的人要在斗兽场与各种变异兽搏斗,直到死亡为止。这不仅是处决,更是一种羞辱和折磨。
“怎么会这样……玄魁怎么可能是叛徒……”云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
她快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
玄魁虽然平时沉默寡言,对她也很冷漠,但他绝对不是会背叛帝国的人。以她对玄武族性格的了解,他们最重忠诚和正义,玄魁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云卿咬着下唇,原主记忆中的片段开始浮现。
玄魁的家族一直保持中立派的立场,不站队任何皇子。这种态度在皇储争夺激烈的时期,很容易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特别是大皇子那一派,一直想要清除这些不听话的中立派贵族。
“这次一定是他们动手了……”云卿的心中涌起愤怒,“借着演习的机会,故意泄露消息然后嫁祸给玄魁。”
她想起原主记忆中的情节。在原来的时间线里,原主对玄魁的死漠不关心,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结果玄魁就这样惨死在斗兽场,连尸体都被送去做研究样本。
“殿下……”秋月看出她的想法,担心地说,“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啊。现在您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如果再卷入这种事……”
“我知道有危险。”云卿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秋月,“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玄魁去死。他是无辜的。”
秋月看着云卿坚定的眼神,知道劝说无用,只能点点头:“那……那您要怎么做?”
云卿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脑海中快速整理着可行的方案。
“我先去找水司易他们,看看能不能通过正常渠道营救玄魁。”
一个小时后,云卿坐在水司易的军部办公室里,脸色凝重地听着他的解释。
“情况比你想象的要严重。”水司易放下手中的文件,神情沉重,“皇室这次动作很快,几乎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而且证据看起来很确凿,演习计划确实是在玄魁调动军力后泄露的。”
“但你相信玄魁会背叛帝国吗?”云卿直视着他的眼睛。
水司易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相信。玄魁虽然沉默,但他的忠诚毋庸置疑。”
“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云卿握紧双手,“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问题是……”水司易苦笑一声,“皇室这次下手太快了。按照程序,玄魁明天就要被送到斗兽场。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真相或者搜集反证。”
云卿的心一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正常渠道确实很难。”水司易看着她的表情,轻声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你可以以雌主的身份要求探视。”水司易解释道,“按照帝国法律,雌主有权在行刑前探视自己的兽夫。”
云卿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是以我现在的身份,皇室会同意吗?”
“这个……”水司易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确实有些困难。你毕竟刚从法庭出来,身份敏感。”
当天下午,云卿怀着忐忑的心情递交了探视申请。结果正如预料的那样,申请被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申请人身份特殊,不符合探视条件。”
短短一行字,彻底断绝了云卿通过正当渠道救助玄魁的希望。
“该死!”云卿狠狠捏碎了手中的驳回通知,“他们就是想看着玄魁死!”
回到寝宫后,云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脑飞快地思考着其他可能的方案。
正当渠道不行,那就只能想办法从其他途径入手。
“斗兽场……地下斗兽场……”云卿忽然想起原主记忆中的一些信息。
帝国的斗兽场分为两部分:地上的正式斗兽场,用于公开的赎罪战和角斗表演;地下的黑市斗兽场,专门供贵族们私下观赏和赌博。
两个场地虽然分离,但在建筑结构上是相通的。如果能混入地下斗兽场,就有可能接近被关押在上层的玄魁。
“对了!”云卿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昨晚炼制的那几瓶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