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魁的动作极具控制力,每一次深入都恰到好处,仿佛要将她贯穿至灵魂深处。他虽然表面冷漠,但在这种时候却表现出了狐族特有的细致和耐心。
“你不该靠近我……”玄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可你偏要来。”
云卿想要回答,但离络散引起的精神力波动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剧烈起伏,识海中泛起层层波澜。
更可怕的是,她似乎感受到了玄魁的精神体。那是一只巨大的玄武虚影,正在她的识海中缓缓游动,带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云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与玄魁的精神力融合。
“精神力共鸣。”玄魁的声音变得更加嘶哑,“只有在最深层的情感交流时才会发生。”
那种被玄武精神体包裹的感觉让云卿几近窒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在理智与本能之间摇摆。
在那种奇异的共鸣中,云卿感受到了玄魁内心深处的情感。那里有对她的感激,有被救赎的喜悦,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依恋。
“原来你……”她在高潮的边缘被拉扯、堕落,终于明白了玄魁的真实想法。
他表面上的冷漠只是伪装,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被人关怀和拯救。而她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他心中的空虚。
当一切结束后,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玄魁将云卿拉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但皮肤上还留有汗水的痕迹。
“现在你知道了。”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不再将你划为敌人。”
云卿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将彻底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离络散的效果如何?”她轻声问道。
玄魁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精神力的流动:“很好。束缚已经完全解除了。明天我就能重新变回玄武形态。”
“那我们的计划……”
“按原定计划进行。”玄魁睁开眼,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明天我会在角斗场中假死,然后趁乱逃出去。”
云卿点点头:“白银风已经在城外准备好了接应。”
“白银风?”玄魁有些意外,“他愿意帮忙?”
“当然。”云卿认真地说,“虽然你们平时关系不太好,但关键时刻大家还是一家人。”
玄魁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也许你说得对。”
夜深了,云卿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她重新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明天见。”她在玄魁耳边轻声说道。
“明天见。”玄魁握住她的手,“小心点。”
次日上午,斗兽场里人声鼎沸。今天是玄魁赎罪战的最后一天,贵族们都来观看这场“大戏”的结局。
云卿混在观众席中,紧张地看着下方的角斗场。
角斗场中央,玄魁正与一头巨大的火龙搏斗。这是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对手,足有三层楼高的身躯,喷吐的火焰能瞬间融化钢铁。
但今天的玄魁明显不同了。他的动作更加敏捷有力,眼中燃烧着某种不屈的光芒。
“奇怪,今天这个狐族怎么这么勇猛?”一个贵族疑惑地说,“昨天还半死不活的。”
“也许是回光返照吧。”另一个贵族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死定了。”
云卿听着这些冷血的话语,握紧双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玄魁会被火龙烧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团巨大的黑雾突然从玄魁身上升起,瞬间笼罩了整个角斗场。黑雾中传来狐族特有的低沉吼声,震得整个斗兽场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观众席上一片混乱。
当黑雾散去时,角斗场中已经空无一人。无论是玄魁还是火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都去哪了?”守卫们慌张地冲进角斗场,但只找到了两摊血迹和一些破碎的衣物。
“应该是同归于尽了。”一个年长的守卫判断道,“被火龙的火焰烧成灰了。”
云卿松了一口气。假死计划成功了。
当天下午,城外的一处密林中。
“玄魁!”白银风兴奋地迎上前来,“你还活着!太好了!”
玄魁重新穿上了他的军师战服,那件墨绿色的长袍让他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襟口,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狐族特有的威严。
皇宫主殿的大厅里,气氛比往常沉重了许多。
云卿坐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目光不时瞥向对面的几张椅子。玄魁已经换回了他的军师袍,墨绿色的长衣让他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那张脸依然有些苍白,斗兽场留下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
水司易坐在她右侧的椅子上,银蓝色的军装整齐得一丝不苟,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白银风靠在窗边,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琥珀色的眼瞳不时看向玄魁,眼中带着某种探究。
最让云卿感到不安的是炎珩。
这个火红头发的凤凰族兽夫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嘴角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邪魅笑容。他的视线在她和玄魁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观察什么有趣的戏码。
沉夜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金色的竖瞳半闭着,像是在休息,但云卿知道他在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真是有趣啊。”炎珩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我们的云卿公主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玄魁。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云卿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茶杯差点从手中滑落。她抬起头看向炎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炎珩挑了挑眉毛,眼中的嘲讽更加明显,“按照你以前的性格,看到玄魁被投入斗兽场,应该会很高兴才对。毕竟那是你最喜欢的娱乐项目。”
这话让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白银风皱起眉头:“炎珩,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炎珩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火红色的外套在他身后飘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公主殿下会突然变得这么……善良。”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云卿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她知道炎珩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原主确实做过太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主了,她真心想要弥补过去的错误。
“人总会变的,不是吗?”她轻声说道,“我承认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但我现在真的想要改变。”
“改变?”炎珩冷笑一声,“云卿,你知道什么叫改变吗?改变是需要时间和行动来证明的,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他走到云卿面前,俯身凑近她:“而且,你救玄魁的动机真的那么纯洁吗?还是说……你发现了新的玩法?”
“炎珩!”水司易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警告,“你过分了。”
“过分?”炎珩直起身,转向水司易,“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偏偏是玄魁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表现得这么积极?”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水司易,你被她救过一次,所以对她心怀感激。白银风,你心软,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但我不一样,我记得她对我们做过的一切。”
炎珩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电击、鞭打、下药、折磨……这些事情你们都忘了吗?现在她表现得温柔善良,你们就真的相信她改变了?”
她无法解释自己的穿越,无法说明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本质上是不同的人。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那个恶毒的云卿公主,只是突然“改变”了而已。
“我……”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也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我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我现在的感受是真实的,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任何人。”
“失忆?”炎珩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借口?用失忆来逃避过去的罪行?”
“够了!”玄魁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炎珩,你说得太多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玄魁。他缓缓站起身,墨绿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威严而冷峻。
“不管云卿以前做过什么,她确实救了我。”玄魁的金色竖瞳看向炎珩,“这一点无可否认。”
“所以呢?”炎珩挑衅地看着他,“你就这样被她收买了?玄魁,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被迷惑。”
玄魁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没有被迷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炎珩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事实是她在玩弄我们所有人的感情!她先是救了水司易,获得了他的感激和爱意。然后又救了你,让你对她心存感激。接下来呢?她会不会再制造一些危机,然后英雄救美地拯救我们其他人?”
他的话让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