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战争已经打了月余,战况还不错,楚君诺时有捷报传来,皇上心情大好,总是去与端睿睿约会。他这次小心了,通过密道去凤鸣殿,每次只带着邵公公和那个贴身侍卫去,还以为万无一失呢,殊不知泄露消息就是此二人所为。
皇后和苟丞相当作不知道,其实她们在酝酿,等待时机,捉住那个小内侍在龙床上,然后大肆宣扬,令皇帝与摄政王起了嫌隙,把摄政王扳倒,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们虽然现在联手,但是心思却没在一起。
皇上子嗣凋零,只有二子一女,长子齐阳王,次子冀阳王,公主许明阳。当初也答应了会传位于长子——齐阳王许少基。如今,皇上宠幸那个小内侍,难免不会受孕,皇后怕对方一旦怀孕,齐阳王就会被废掉备选太子之位,自己的皇太后宝座也会随之丢了。倘若如此,自己在后宫可就没什么地位可言了。而苟丞相呢,保的是冀阳王——许少林。因为冀王的母亲——乐妃,是他亲侄女。所以他们一直走得很近,常常狼狈为奸,贪污受贿。许少林颇有心计,不似他的兄长,飞扬跋扈,而是非常低调内敛,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心底非常渴望龙座,因此经营了好几年,将苟丞相拉至自己的阵营,结为死党。
两方势力心照不宣,各自在朝廷那一片海域蠢蠢欲动。端睿睿哪里知晓这些弯弯绕?更不会知道自己成了靶子,随时会有暗箭射过来。朝廷这片海,已经荡起微微波澜,她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最近一段时间,凤鸣殿非常热闹,齐阳王和翼王都会找借口来,毕竟是皇子,不能怠慢,所以一开始,端睿睿不卑不亢接待他们,很少有笑脸。饶是如此,二位皇子依然乐此不彼,时常背着父王来。时间一长,端睿睿就厌烦了,推脱身子不适,常常不露面。
这天,阳光明媚,天气极好。下了早朝,皇上兴致勃勃的被太监推着,依然是从密道来凤鸣殿。殊不知,两位皇子也早早的来了,在庭院某棵树下站立,望着凤鸣殿的某个窗格,呆呆眺望。
“邵公公,那二人分别是谁?站在那里作甚么?”皇上远远望见树下的人影,疑惑的问道。
“回禀陛下,好像是齐阳王和冀王。”邵公公只好如实禀报。
心中暗骂这两个蠢货,端姑娘现在是陛下的人,岂是尔等可以染指的?不怕陛下雷霆之怒,处罚尔等?未免也太大胆了。
果然,皇上的脸上布起阴云:“他们在这里作甚么?”
“陛下,会不会是凤鸣殿那两棵杏树开花了,二位殿下来此赏花?”邵公公斟酌着句子。
皇上闷哼一声:“只怕不是赏杏花,而是来赏另一朵花吧?”
邵公公语塞,期期艾艾回道:“陛下,这个么,老奴就、就不清楚了。”
“去把他们唤来,朕有话要问。”皇上挥挥手。
片刻功夫,两位皇子来到面前,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尔等来这里作甚么?”皇上温怒的问。
齐阳王和冀王同时叉手禀道:“回父王,儿臣来此赏杏花。”
皇上眉毛一挑:“真的么?”
“父王,您看那杏花,比往年开的热烈,乃好兆头也。”冀王指着那一棵开的火热的杏花,连忙答道。
皇上循着儿子的指尖望去,果见那棵杏花树开得极美,止不住点点头:“唔,果然如此——邵公公,快推朕过去,好好瞧瞧。”
邵公公应了一声,赶紧推着皇上到了那棵树下,两位皇子互相望了一眼,也随后跟来。
当初这还是他和蝶妃亲手种下的,他抚摸着树干和花瓣,神情有些恍惚,朦朦胧胧中瞧见蝶妃手扶杏花枝,歪着头向他笑语嫣然。
“蝶妃……”皇上难以自持,伸出手去。
“陛下,奴婢接驾来迟,请您恕罪。”一声温言软语猛地拽回皇上的心绪,打眼仔细一瞧,原来是端姑娘,哪里是自己的蝶妃呢。
皇上含笑道:“端姑娘,朕又来看你了。”
端睿睿满面含笑,虽然那笑容有些牵强,但是以齐阳王和冀王看来,依然是美得不可方物,比自己府里那些脂粉之流来,差的何止是千倍万倍。他们很纳闷,同样是女子,为何端姑娘身上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而那些脂粉就没有呢?
“端姑娘好。”两位皇子争先打招呼,满脸痴痴地笑容。
“呀,两位殿下也来了。”端睿睿故作惊讶。
皇上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是来观赏杏花的。”
哦。端睿睿哦了一声,转头望向皇上:“陛下,今日是下棋?还是赏花呀?”
“都可以。”皇上立马又变脸了,微微一笑。
端睿睿抬眸望了两个皇子一眼:“陛下,那、两位殿下呢?也一起么?”
皇上皱了皱眉:“他们有事情要做——尔等还不退下!”
齐阳王和冀王只好告退,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
“老东西,早晚要取而代之!哼!”齐阳王和冀王同时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各自回宫。
端睿睿望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