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旁的偏殿内。
皇上与摄政王似乎在闲聊。
“阿诺,端姑娘她……她怎样了?”皇上首先开口,面对楚君诺忽然有些支支吾吾。
楚君诺微微一皱眉:“陛下是问哪方面呢?”
“阿诺,朕那日饮了酒,迷迷糊糊的就令人推入了凤鸣殿。”皇上开始编造谎言。
楚君诺心底暗暗闷哼一声,忖道:“你哪里是醉酒,分明是蓄意而为。”
“你也知道,朕十分思念蝶妃,所以来凤鸣殿睹物思情,不知怎得,就错把端姑娘看成了蝶妃,因此、因此就……”皇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君诺打断:“陛下,臣知道,您不用细说了。”
不愿意听到皇上和端睿睿行那床第之事,因此打断皇上的叙述。
“哦,不说也罢——阿诺,你乃朕的心腹摄政王,果真大度,朕甚感欣慰。”皇上尴尬的笑笑。
楚君诺回道:“陛下,臣识大体,知晓轻重。”
皇上不自然的搓搓手:“阿诺,那么就封端姑娘为蝶妃吧,毕竟她、她怀了朕的骨肉,也要有个名分不是。”
哼!休想!楚君诺在心底暗哼一声,随后接口道:“陛下,臣觉得,端姑娘太单纯,比如此番中毒,就是因为她太善良,才着了道。所以,置于后宫着实不妥。况且她的体质比较弱,能否生下龙胎还未可知。臣以为,还是等她诞下龙子再封蝶妃也不迟。”
“唔,你之言有理,为了安全,还是让她暂居宫外的皇家寺院吧,等诞下龙子,朕即刻就把她接回宫中,举行封妃大典,以示隆重,你看可好?”皇上看看楚君诺,点头道。
只要远离宫中,远离这个闹心的皇上就成。楚君诺颔首:“如此甚好。”
“为了安全,还是要麻烦摄政王守护才好。”皇上意味深长的又把目光投向楚君诺。
楚君诺自然明白那目光的含义,这是在试探本王吗?给本王挖坑?本王偏不上当,因此回道:“陛下,端姑娘已经不是臣的内侍了,更鉴于臣与她的关系,恐遭流言蜚语闲话,不适合守卫之责。所以,臣不能守护她,还请陛下另寻他人护卫。”
“哈哈哈,摄政王这是要避嫌啊,此乃忠诚之臣也。说的也是,为了防止那些闲言碎语,朕就另派人。”皇上终于放心了。说实话,他还真怕摄政王再与自己的蝶妃有瓜葛,藕断丝连的,自己身为皇上,断断是不能戴绿帽子的,红帽子也不行。
君臣二人看似和谐,其实内心涌动。
皇上早命人将圣旨拟好,向邵公公一摆手:“去吧。”
“喳!老奴这就去传陛下的旨意。”邵公公恭恭敬敬接过圣旨。
皇上转头又对楚君诺道:“摄政王,阿诺,你、最后见见她吧,也代朕嘱咐一下端姑娘,凡事要小心。顺便把她送往紫阳寺,朕随后派人接替你。”
因为心腹出去办事还未归来,皇上又不相信其他人,只好将端睿睿暂时交给楚君诺。另外一点就是,他要赌一下,赌摄政王是忠于自己的,不会与端姑娘乱来的。楚君诺知晓皇上的心思,也知道目前还没有可用之人,可不就得自己来做护卫之责,因此拱拱手:“臣领旨。”
邵公公端着着圣旨,楚君诺在一旁,二人一起踏入凤鸣殿。
“端姑娘接旨!”邵公公公鸭嗓子方落,挽翠连忙搀扶端睿睿撩起门帘走出来,跪倒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了安全起见,准许端姑娘去往皇家寺院——紫阳寺安胎……”邵公公一宣读圣旨,端睿睿心中微微一颤,忽然感觉不妙,可能要与王爷分开了。邵公公读完圣旨,将圣旨递给端睿睿,随后转身对摄政王一抱拳:“摄政王,老奴回去复命了,一切就交给您了,告辞!”
“慢走,不送!”楚君诺一抬手,客气回道。
邵公公应了一声,转身踏出凤鸣殿。
“请问王爷,紫阳寺是何地方?”端睿睿望着楚君诺,小心翼翼问道。
楚君诺一本正经回道:“紫阳寺乃皇家寺院,是皇族祈祷、烧香还愿之处。历届皇后、嫔妃等,均在此养过胎。也就是说,一旦入了紫阳寺,就意味着是皇族人了。”
皇族的人?不,我不是!端睿睿心头又是微微一颤:“王爷,奴婢不去不行么?”
“圣旨不可违!此事由不得你!端姑娘,难道这不是你所愿?无需多言,还是收拾好,走吧。”楚君诺一声端姑娘,立刻就拉远了二人的距离,端睿睿的心,瞬间冷了半截。
端睿睿一时之间怔住了,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挽翠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姑娘,小心。”
“那么,挽翠呢?可不可以跟着奴婢?”端睿睿顿了顿,突然问道。
楚君诺颔首:“暂时可以,待陛下派来其他侍女,挽翠就回王府了。”
啊?端睿睿乍一听到只是暂时的,心底忽然空了,看来王爷是真生气了,一点念想都不给她了,居然连挽翠都不给留下了。这是要彻底与她划清界限?与王府划清界线?
“如此说来,王爷也是暂时的?”端睿睿望着她,情绪低落。
楚君诺颔首:“正是。待陛下心腹回来,即刻来替换本王。”
端睿睿心底慢慢结冰,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挽翠连忙拿了大氅给她披上:“姑娘,莫劳神了,快快歇息片刻,等会儿,还要鞍马劳顿呢。你可千万注意身子,保住胎儿呀。”
原本楚君诺想最后抱抱她,突然听见挽翠说出胎儿二字,俊颜顿时一黑,星眸也随之一暗:“收拾好就走吧。”之后,面无表情的走出大殿,站在马车旁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