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这是哪里呀?”端睿睿醒来,望着陌生的房间,深觉狐疑。
“啊呀呀,郡主,您终于醒了。”却是久违的熟悉声音。
端睿睿看向来人,又惊又喜:“挽翠妹妹?是你。”
挽翠笑道:“自然是妹妹啦。”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端睿睿环视着四周围。
挽翠回道:“郡主,这里是桃居,远离京都上千里地。”
“远离京都上千里?桃居?这又是何处所在?”端睿睿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其实,她是被下了睡神安宁散,所以一路上睡得深沉,况且那马车里软垫厚实,因此一点都未感觉到颠簸。
“桃居是姨妈的根据地,准确地说,是咱们的家。”挽翠端来一盏茶,递给她饮用。
端睿睿接过来,饮了几口:“挽翠,你越说我越糊涂。”
“郡主,她说的没错,这就是咱们的家。”随着一声慈祥的话语,一条人影来到她面前。
啊?端睿睿又是惊喜:“萧姨,怎么是您?”
经过深问才得知,那日,皇上与端睿睿对话之时,萧玉竹就在屋檐之上倾听。因此,她知道皇上的用意,想着绝不允许他拿郡主当诱饵,所以回去赶紧布置,带着人悄无声息来紫阳寺,偷偷把端睿睿接走了。
至于挽翠为何又在这里?原来挽翠是萧玉竹安插在摄政王府的暗探,挽翠本来就是她的外甥女,打小会功夫。为了掩人耳目,就佯装不会功夫,跟着楚君诺习武。所以,她习武很快,颇得楚君诺的赏识,视为心腹。
那日,挽翠离开端睿睿,回家照顾母亲,结果母亲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十几日后便溘然长逝。萧玉竹得知姐姐去世消息,连忙赶来,为了掩人耳目,她化了妆,以挽翠远房亲戚的身份,帮着挽翠处理后事。等烧完三七之后,便带着挽翠回到桃居。这个桃居,掩映在万山丛中,此处又杳无人烟,是萧玉竹秘密住处。当年逃出西南端王府之后,她就寻到了这个避难之处。
“原来你是自己人,怪不得拼命救我。”端睿睿恍然大悟。
萧玉竹又道:“还有一个人,是你心心念念的。”
“谁?是阿婶么?”端睿睿眨眨眼。
“郡主,你这丫头,太聪明了,想给你个惊喜都做不到——汪贞姐姐,出来吧。”萧玉竹一拍手,汪贞笑盈盈的走进来。
“睿睿……”
“阿婶……”
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阿婶,您的腿……”端睿睿突然想起来,刚才阿婶是走进来的,没有坐轮椅。
阿婶笑笑:“已经完全好了,能走路了。”
“那次因为受伤,耽搁了时日,我还怕您的药断了呢。”端睿睿惊喜之余,有些疑惑。
阿婶道:“睿睿,你不是按时派人给我药么?哪里会断呢?”
“在王府,一开始我忙的时候,的确是派人给您送过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儿,又身负重伤,所以就断了。等我醒来,才匆匆忙忙让人去送药。期间,您是断了月余。”端睿睿记得很清楚。
阿婶摇摇头:“睿睿,真没有断。那时候,几乎都是一个俊俏的郎中来给我送药煎药,喂我喝完药,还为我按摩拿捏,并且时常为我做饭、收拾小院。我问过她名字,她不肯说,只说是睿睿你派来的。”
端睿睿越发疑惑了:“俊俏郎中?我不认识啊。她会是谁呢?好奇怪呢。”
“这倒是奇了,你居然不认识。可是、可是我的腿就是被她治好的。每次她给我按摩完腿,腿部都是热乎乎的。”阿婶也糊涂了。
萧玉竹听了半天,这时候插嘴说道:“汪贞姐姐,听你这么一描述,我估计那人是在用自己的真气为你输送体内,再加上续血灵芝加持,长此以往,活跃了你的血脉,所以你的腿很快就复原了。”
“嗯,有道理。”阿婶颔首。
端睿睿沉思:“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要去想啦,睿睿,让阿婶好好看看你——唔,瘦了,不过更成熟了。”阿婶频频点头。
端睿睿也道:“阿婶,您腿好了,也更精神了。”
“今日喜相逢,真乃黄道吉日也。一会儿,说什么也要小酌几樽。”萧玉竹抚掌大笑。
阿婶点点头:“对,不醉不休。”
“我也可以小小的饮几口罢。”端睿睿也是非常兴奋。
萧玉竹微微摇头:“唔,你可不行,会醉了肚子里的小宝宝的。”
“说的也是呢,真希望她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
“没关系,可以少少的饮一些——睿睿,你不要怕。我当初也跟着接生婆学过接生,一定会让宝宝平安生下来的。真没想到,咱们的小郡主也要当母亲了。”阿婶拍拍她的肩头,目光盛满慈爱。
午后的日光打在桃居大门前那一排桃树上,晕出一地的花影。
树下木桌上摆满了野味野菜,泛着诱人的香气。
四个酒樽里盛满自酿的桃花酒,举起来,碰在一起,碰出了醉人的幽香。
三个人一饮而尽,端睿睿只是淡淡的饮了一小口。
饭后,挽翠收拾残羹杯盏,阿婶和萧玉竹携了端睿睿去林中小径散步。
“如此美景如此心境,郡主,来一阙,如何?”萧玉竹笑着提议。
“小郡主,来一阙。”阿婶拍手附和。
端睿睿道了一声好,稍微酝酿了片刻,左手挽l阿婶,右手挽萧玉竹,张口缓缓吟道:“春风拂面双携手,小径寻芳意未休。花影婆娑香满袖,归来诗韵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