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阿紫的解释,王子琪的一双寒眸,终于暖了几许。
龚望舒早被王子琪给惊住了,脸色被吓得煞白,胸膛急速起伏着,感觉那颗心要跳出来一样。
唉,夫人胆子也忒小了。阿紫轻轻摇摇头,低声提醒:“夫人,请您继续输血罢。”
哦哦哦。龚望舒这才醒悟过来,拾起地上的小刀,依然是闭着眼睛割破了自己另一个手指。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渗入伤口,龚望舒不敢看王子琪的眼睛,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她不知道她这个侧颜,让王子琪有那么一刻怔了一下。
一切完毕,龚望舒像躲避瘟神一样,快速逃了出去。
内室太冷了,冰寒的令她身体止不住打颤。
回到西暖阁,她的脸色都没变过来。
“二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呀,好烫……”香蜜莫名其妙的,用手来试探她的额头。
龚望舒身子颤栗,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下一秒,软软的倒了下去。
主院,内室。
王子琪感觉大好许多,下床活动着筋骨。
这时候,管家来了。
“管家,可是有事禀报?”
“首辅爷,夫人她……”
“夫人又怎么了?”王子琪微微皱了皱眉。
“夫人她、她生病了,发着高烧……”
“嗯?生病了?好好的,怎会突然生病?”
“夫人许是受了惊吓,因此才……”管家注意着措辞,他可不敢说是因为首辅爷而惊吓过度。
王子琪闷哼一声:“如此小胆子,如此单纯的要命,真不知道她在长史府,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呢,听说那长史夫妇脾气皆暴躁。”管家随声附和。心底却腹诽,那长史两口子再怎么暴躁,也不及您十分之一。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惊吓?”王子琪的眸子错愕的一闪。
“是的,医官是这样说的。”管家继续腹诽,还不是爷您给吓得。
王子琪声音有些低,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如此胆小娇气,傻呵呵的,心无城府,若不是在爷的手里,被爷庇护,她可能都活不过仨月。算了,嫁过来了,就是爷的人了,先这么着,腻了的话,赶出去便是,又不是没赶过。女孩子嘛,多的是。”
首辅爷在说什么呢?管家没听到,但也不敢问。
“那么,医官是怎么说的?严重么?”王子琪的语气说的漫不经心,眸子却微微闪动,她垂眸把自己这点滴情绪给掩饰下去。
“夫人已经陷入昏迷,医官请示,需要一味昂贵药引子熬制汤药,您看……”
“诺,拿着爷的私令牌,需要什么,取了就是。”王子琪顺手甩过来一枚自己的私令牌。
这私令牌相当于现在的亲笔授权书,有了它,可以取府里任何昂贵之物。
“是,首辅爷。”管家接过私令牌。
西暖阁。
龚望舒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小声呻吟着,嘴唇蠕动着,含糊不清的说:“水……”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喂水,温暖的水入喉,喉咙立刻舒服多了。
舒舒服服睡去,又舒舒服服醒来。
龚望舒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屋子已经亮起了灯盏,她知道是晚上了。
“香蜜,我好饿,给我弄点粥吃……”
“已经熬好粥了,起来吃吧。”熟悉低沉的声音,令龚望舒身子一震,她微微转眸,对上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颜。
老天,首辅爷,她?她怎么会在我房间里?香蜜呢?难不成被她杀了,现在来杀我?
龚望舒身体僵硬,立马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王子琪止不住哑然失笑,这女孩子被自己惊吓了两次,果然是吓破胆了,看见自己就胆颤,真是脆弱不堪。
“拿下被子,喂你吃粥,你不是饿了嘛,蒙着被子,如何吃?”王子琪稍稍用力,被子就被掀开。
龚望舒死死闭着眼睛,就是不敢看。
“爷命令你,睁开眼睛!”王子琪的声音带着低低的威吓。
龚望舒身子一震,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眼前那一双波澜不惊的星眸,幽深的深不可测。
这就是传说中的活阎王,面无表情,眼眸深幽莫测,随时随地取人性命,多少女孩儿被她折磨致死?太可怕了。
龚望舒有些眩晕,惊吓得要背过气去。
“你就那么怕爷?”下一秒,一只手捏住龚望舒的下巴。
龚望舒眉头深锁:“啊……痛,好痛……”
“夫人,做了人家媳妇,应该怎么做?你家里人,没教你?”
龚望舒天真的摇摇头:“没有啊,我不知道,做媳妇这事儿还需要教么?”
王子琪甚觉好笑:“每一个女孩儿出嫁之前,母亲都要告诉自己的女儿床第之事。”
“我亲生母亲病故了,现在的母亲根本就不管我。”龚望舒嘟着唇,委屈至极,可怜兮兮怯生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