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关入胭脂囚

果不其然。星桃高兴极了,有小白兔——小白,这是她给小白兔起的名字,还有会说话的灵儿,简直是高兴得不要不要的啦。她一高兴,龚望舒心情也自然大好,她暂时忘了一些不愉快,陪着女儿玩了好久,直到黄昏,才启程回转首辅府。
一回到西暖阁,她有些疲倦,歪在贵妃榻上假寐。
灵雪突然鸣叫了一声:“啾啾……”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没睡着。”龚望舒闭着眼睛说道。
灵雪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主人,下毒那个事儿咋办?你倒是想好了没有啊?”
龚望舒一下子睁开大眼睛,想起什么似的去床底下扒拉。
灵雪有些莫名其妙:“主人,你在寻找什么呀?”
“坏了,那盒药、那盒药不见了?”龚望舒大吃一惊。
灵雪道:“是你爹给你的那盒药?”
“对。我明明放在床底下的小木盒里,咋就不见了呢?”
“主人,不是我说你,如此危险品,你怎么不藏好了?”
“我这里一直没外人进来,我觉得没事,就没注意。这下坏了,此药剧毒,沾上便会伤人,这、这要出乱子啊。”龚望舒急得脸都白了。
灵雪安慰她:“莫急,主人,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是放入床下这个小木盒里啦?”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放在小木盒里,再没动。”
“怪了,别人偷这个东西干嘛?”灵雪垂下小脑袋苦想。
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叫翠儿的小丫头突然登门。
“夫人,奴婢上午瞧见一只小野猫从您这里叼走一个锦盒,往洗衣房去了……”
“什么?洗衣房?啊呀,不好。”龚望舒闻言,来不及细问,撒腿就往洗衣房跑。
到了洗衣房,发现院子里围了好多人,心想,坏了,闯祸了。赶紧挤进去一瞧,立刻从头凉到脚,发现首辅爷也被惊动了。
“爷,因为驱赶野猫,野猫就把嘴里叼着的锦盒落入木盆,木盆里刚好是您的锦衫,捞出来就被毁坏了。”洗衣房管事,垂着头,战战兢兢回禀事发经过。
王子琪脸色阴郁听完,转头问宫医:“芳草姐,你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宫芳草撩起木盆里的锦盒,打开嗅了嗅,走到王子琪身边低声道:“爷,毫无疑问,锦盒里有毒药,这分明就是腐蚀毒——此毒毒性极强,依附在衣衫上,尤其是内衣之上,能迅速进入体内,破坏人的神经,可致人长时间昏迷,直至死亡。”
“看来,有人不安分,要对爷不利。”一旁的阿紫在王子琪耳畔低语。
王子琪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眯起星眸:“查一下,野猫打哪儿叼来的锦盒?”
“爷,奴婢亲眼瞧见了,是从夫人的西暖阁叼来的锦盒。”翠儿连忙走上前,垂着头,规规矩矩的报告。
西暖阁?王子琪这才转过身子,瞧见了人群中有些慌乱的龚望舒,大致明白了几分。
“夫人,这可是你之物?”星眸寒意顿生。
龚望舒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低头老老实实回道:“是。”
“时刻备着毒药,时刻准备谋害亲夫,是也不是?”星眸逼迫,愈发的冰寒。
龚望舒结结巴巴的:“爷,不、不是您想的那样的。真、真的不是,请您、您听我解释……”
“人证物证在此,何须解释!来人,把夫人打入胭脂囚!”星眸已结冰,命令不容置疑。
胭脂囚?看来,首辅爷是真的动怒了。众人闻言俱都腿发软,大气不敢喘。
传说胭脂囚房犹如阎王殿,里面各种刑具齐全,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就是死了抬出来,也是不完整的,非常恐怖。
还有说法是,首辅爷的前几任夫人都是在里面,受尽了折磨屈辱而死的,死的时候,都不是全尸。
龚望舒也有耳闻,听到活阎王要把她关入胭脂囚房,吓得她妈呀一声,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果真如传说的那样,阴森湿冷,墙上挂满各种刑具,光是皮鞭就用好几种,长的短的圆的。这些刑具较平常的好像都小了一圈,似乎就是为女性准备的。有些刑具好像还可以穿在身上,依照女性生理特点而制造的,而且还有挑逗的韵味。真是变态的活阎王,弄个囚室也这般的花里胡哨的。龚望舒撇撇嘴,站起来缓缓查看那些刑具,心底没了惧怕,反倒是十分安然。期间,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开来。
按理说,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到了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早就应该吓得魂飞魄散了,她居然不怕。因为什么呢?因为比这个还要令人恐怖的事儿,她经历过。十一岁那年,亲生母亲突然病逝,她被继母设计扔进土匪窝,土匪头子不想强迫她,用各种方法让她屈服,她就是抵死不愿意。后来,土匪头子失去耐心,想在花烛夜强迫成亲,多亏了土匪窝里的厨娘阿婶和车夫大叔帮忙,趁土匪头子和众土匪大醉之际,带着她一起逃出来。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头目突然酒醒了,发现她们逃了,赶紧叫醒其他土匪追。车夫大叔为了掩护她们,将土匪引向绝境,跳下山崖。而厨娘阿婶带着龚望舒逃入深山老林。
也就是在老林子里,龚望舒遇见了她——一个身负重伤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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