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龚望舒瞧见灵雪被弹飞了,撞在栅栏上,吓坏了,拼命挣脱王子琪,跑过去捧起那个小小的身子。
王子琪走过来,一把抱住龚望舒:“别跑——一只鸟而已,你紧张什么?大不了,爷给你买它百八十个的。”
“不,我就要灵雪。”龚望舒咬着唇,倔强的摇着头。小脾气一上来,她忘了面前的人是活阎王了,居然敢反抗了。
小丫头,胆子愈发的大了,爷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王子琪星眸深沉,瞬间压低了气压。
“爷,我、我……”龚望舒发现灵雪没事,偶一抬头,对上那一双星眸,瞬间回过味来,期期艾艾的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王子琪没说话,而是抢过灵雪,看灵雪在自己掌中挣扎。
“爷,求求您,不要伤害它,好不好?”
“别担心,爷只是看看它有没有受伤?”王子琪说完,手一松,灵雪赶紧飞走了。
谢天谢地。龚望舒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谢谢爷。”
王子琪板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揉搓着那一张红唇:“打算如何谢?”
哦?龚望舒不知怎么回答,正踌躇间,阿紫走了过来。
王子琪微微皱了皱眉:“何事?”
“爷,适才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龙体欠安……”阿紫话未说完,就被王子琪挥手打断:“好了,爷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马上进宫。”
阿紫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记着,你欠爷的放鸟之情,想着要还。”王子琪不轻不重按了按龚望舒的肩头,这才施施然走了。
谢天谢地,活阎王总算是走了。龚望舒几乎是瘫在地上了,被香蜜赶紧抱住,扶进了房间。
许是天气热了的缘故,又被活阎王折腾了大半天,龚望舒感觉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难受极了。
香蜜赶紧提水、烧水,温度够了,就把香香的解乏花瓣洒入其中,浴室立刻蒸腾着花香的蒸汽。
泡在大木盆里,舒服极了,龚望舒慵懒的都不想出来。
沐浴之后,换上新绸衫,立刻神清气爽。
这时候,已经夜幕降临,香蜜端来了晚饭,二人一鸟慢慢吃着聊着。
“二小姐,下午真是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活阎王要杀您呢。”
“香蜜,你多心了,她不会杀我的。”
“应该说,是吓死鸟了。活阎王果然脾气好大,她若是再稍稍一用力,我的小命就没了。”灵雪不失时机插了一句。
香蜜说它:“灵雪,你也是的,咋就那么傻?拼命往上撞?都想着躲呢,你倒好,自己送上去。”
灵雪哼了一声:“我、我那不是着急嘛,听见活阎王那么欺负主人,生气。”
“说的也是呢,我当时也要冲进来,被阿紫姐姐给拦住了。”香蜜点点头。
那你还说我?灵雪乜了香蜜一眼,随后歪起小脑袋问龚望舒:“主人,活阎王是怎么欺负您的?”
“掐的呗——看看,你家主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香蜜撩起龚望舒颈间衣领,露出很多浅浅的印。
龚望舒轻嗔的打掉香蜜的手:“作甚么?不要动我衣衫。”
“啊呀,这哪像掐的呀?分明是咬的。看看,牙印。”灵雪大惊小怪的。
咬的?香蜜睁大眼睛,仔细查看:“怪不得二小姐喊疼,还真是咬的。”
一人一鸟惊奇极了,互相看看对方:“真没想到啊,活阎王喜欢咬人?”
“二小姐,咱们还是跑吧。活阎王这么欺负你,天天咬你,多疼啊。”
“就是就是,主人,离开首辅府吧,咱不遭这个罪了。”
龚望舒不知如何与她们解释,脸红了一下,随后说道:“好了好了,都吃饱了没?吃好了,去散步。”
“吃饱了。”一人一鸟先后打着饱嗝,点点头。
散步回来,香蜜绣手帕,灵雪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龚望舒在屋子转了一圈,想着接下来作甚么呢?对了,昨天看到一朵奇特的花,开得鲜艳妩媚,突然想把它雕刻下来。
说做就做,龚望舒拿起一小段木头,算计着尺寸,刚刚有了大概的思路,管家就带着几个人来了。
“夫人,首辅爷刚刚派人来,接您去宫里赴宴。”
“唉,好吧。”龚望舒无奈的答应一声,披了一件极薄的锦衣斗篷,跟着来人上了豪华马车。
一路上,所有车辆都给让道,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等首辅府的马车过去。
入宫,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有太监引领她去见首辅爷。
龚望舒借着灯光,看王宫果然豪华。
“夫人,到了,请您入内。”那太监脸上堆满笑容,弓着身打开一扇朱漆大门。
龚望舒抬头一瞧,大门门楣上是朱漆三个大字——怀璧殿。
里面不怎么亮堂,只有几盏小灯火闪着微光,她一步一步走进去,轻声呼唤:“爷……”
然而没有回应,只有风的声音。
正疑惑间,忽闻身后大门响动,回头一瞧,发现大门紧紧的关上了。
什么情况?龚望舒心头一颤,恐惧瞬间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