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手持明晃晃的兵器,围住大殿门口。
龚望舒定睛一瞧,原来是带自己和引领自己来的太监,他们一高一矮,好像是两个领头的。
“爷,就是他们两个带我来的。”龚望舒指给王子琪看。
王子琪自然是明白这些人都是谁的人?好狠毒的计策。先是以皇上龙体出现状况为由,将自己骗入宫,接着将那催发疯病的香点燃,无形当中,不知不觉中就吸入了体内,所以不受控制的晃晃悠悠误入废弃的怀璧殿内,躺在后院偏厅冰冷的地上昏睡。
小丫头被骗进来,又被刺客有意引入殿后院,故意让她惊叫,弄出动静,惊醒自己。然后,为了让自己刚刚吸入的毒,与体内疯病毒相撞,更快更狠的激发出来躁狂,不受控制的乱砍乱杀乱砸,直到力竭而死。
“老兄,你说,活阎王是清醒呢?还是疯魔呢?”矮个太监低声问高个太监。
高个太监摇摇头:“兄弟,咱家哪儿知道?不好说。”
“要不然,咱们试试?”矮个太监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忖思道。
高个太监小声道:“可以。”
“监门四虎,上!”矮个太监一摆手。
四个中等身材的太监,同时应了一声,挥舞着狼牙棒,气势汹汹攻上来。
王子琪冷哼一声,左手依然搂抱着龚望舒,右手抽出背后的宝剑,一式“长虹落日”,寒影划过,仅凭剑气便震飞了那四个太监。
众人哗然,俱都一颤,纷纷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活阎王好厉害的功力,果然名不虚传。
“不怕死的,继续上!”王子琪好看的唇角勾起,发出嘲讽、阴森恐怖之音。
高个太监吓的往人群里缩了缩,矮个太监倒退几步,一不留神,跌坐在地上。
王子琪不住地冷笑:“没胆子上来,就给爷滚!告诉尔等的主子,一东宫若是再敢如此不安分,小心爷扯了他的冠帽,连平民帽子都戴不上!哼!”
“撤撤撤。”高个太监连说几个撤字,拉起地上的矮个太监,飞也似的逃了。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跟着狂奔,生怕一不留神,被活阎王逮住活剥了。
王子琪将宝剑重新入鞘,抱起龚望舒离开了怀璧殿。
此时此刻的一东宫。
大皇子在地上焦急的走来走去,龚长史皱着眉看他。
“长殿下,您不要转来转去的啦,耐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大皇子停下来,转过身子回道:“长史大人,本殿下着急啊,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样了?”
“长殿下,下官与您预谋的严丝无缝,一定会成功的。”
“最好办妥当了。若不然,又该让二东宫和三东宫那两个家伙耻笑了。”
龚长史摇摇头:“长殿下,下官认为,您不要与他们两个为敌,最好把他们拉过来,共同对付活阎王。”
“老龚啊老龚,你每日里饮酒饮酒,是不是喝坏脑子?老糊涂了吧?说得轻巧,老二和老三都有觊觎王位之心,你觉得他们会与本殿下合作?拥立本殿下为王?简直是做梦!”大皇子撇撇嘴,不置可否。
“自古以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咱无忧国亦是如此,他们也应该知道自己没戏。所以,下官愿当说客,去游说他们归于您旗下,三方合力对付活阎王。只要活阎王被扳倒、或者除掉了,皇上没有了依靠,定会将王位传与您的。”龚长史老奸巨猾的极力蛊惑。
“老龚,你说的在理,父皇只信任活阎王一人,总是怀疑亲生儿子有谋反之心,都是那活阎王蛊惑的。本殿下同意你的计策,与老二老三联手,共同对付活阎王。只要活阎王倒了,本殿下稍稍那么一逼宫,父皇定会屈服的。届时,本殿下做了皇位,会封你为第一首辅的。”大皇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下官就先谢过陛下了。”龚长史连忙跪下,大礼参拜。
大皇子哈哈大笑:“龚首辅,龚爱卿,免礼,平身。”
龚长史站起来,正要再开口说话,忽见高矮两个太监,足下仿佛踩着风火轮,气喘吁吁,一前一后飞奔而来。
“慌里慌张的作甚么?事情办得如何了?活阎王死了没?”大皇子一面训斥一面着急的问。
高矮两个太监苦着脸,同时回道:“没死。”
“怎么回事?你先说。”龚长史蹙眉,指着矮个太监。
矮个太监赶紧回道:“长殿下,龚长史,那、那活阎王她、她居然是清醒的,不像是发疯病的样子……”
“龚望舒不是进去了吗?”龚长史觉得不大可能,为了双保险起见,他让去接的矮个太监,分明把催病发作的引药,偷偷抹在龚望舒的手臂上,怎会没发作?还是清醒的?
龚长史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龚望舒抹上药的左手臂,被伤了两处,血染衣袖,早把那药给冲淡了。最关键的是,那药粉怕水怕潮湿,一旦打湿,药劲便会大打折扣。这便是催药失效的原因。
“龚望舒确确实实是进去了,还是奴才给锁上的大门。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大锁就被活阎王给震落了,她们就这样出来了。为了试试活阎王是清醒还是疯,奴才还让监门四虎去和她打,结果一招就败了。”
大皇子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活阎王走之前,没说什么吧?”
“回长殿下的话,活阎王她、她还真、真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了?混蛋玩意,别吞吞吐吐的,快讲。”
高矮两个太监互相看看,你扒拉我,我捅咕你,都想让对方说。
“磨磨唧唧的——你来说。”龚长史一人赏了一脚,最后拎起高个太监。
高个太监无法,缩着长脖子,闭着眼睛期期艾艾回道:“活阎王说,说一东宫若是再敢如此不安分,小心爷扯了他的冠帽,连平民帽子都戴不上!”
什么?活阎王发现是本殿下做的事儿了?大皇子一愣,居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皇子王冠帽。
冠帽扯就扯吧,还不给戴平民帽,这意思,不止是要废了自己,还要杀了自己。一想起活阎王冰冷森寒的眸子,大皇子就胆寒,不觉得后怕起来,脸色苍白,声音都变了:“长史,龚长史,老龚,怎、怎么办?”
龚长史眯起三角眼:“长殿下,别慌,此计不成再生一计。放心,下官后半辈子就盯上她了,不会让她伤害到殿下的。实在不行的话,就雇佣域外高手,杀了她。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老夫就不信了,杀不死那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