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这阶段,好在政务也不太忙,王子琪一有空,就来陪着龚望舒。
龚望舒伤好之后,王子琪突然来了兴致,要给她画一幅仕女图。
书房。
龚望舒慵懒的斜躺在美人榻上,三千墨发垂落下,仿佛一小片迷人的瀑布。
王子琪悬腕挥笔,一忽儿画几笔,一忽儿沉思,一忽儿又时不时偷瞄龚望舒几眼。
龚望舒同样看着那个作画的妙人,在她眼底,这时候的王子琪,不是活阎王,不是疯魔首辅爷,而是一位书香味极浓的才女。又美又飒又帅气,简直是帅炸天了。
彼时,午后的日光至窗口射进来,打在作画人的发丝上、脸上、锦衣上,涂抹了温温暖暖的光色,那么柔,那么娴静,那么不可思议的美。若是永远就这样安静的与她待下去,该有多好呢,一定是好幸福好美哦。龚望舒又开始恍惚了,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她们就在这光晕包围氛围里,深情款款相偎依。
看着,想着,想着,看着,眼睛渐渐发沉,图像模糊,她居然睡着了。
这一觉好美,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只是对面案几那儿,早没了飘逸的身影。
“夫人,您醒了?来一盏醒茶罢。”头顶传来侍女的问话。
龚望舒直起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接过茶盏,问那侍女:“爷去哪儿了?”
侍女回道:“夫人,爷为了不影响您睡眠,去偏厅处理公务了。”
饮过茶之后,龚望舒又问:“给爷送茶了么?”
侍女摇摇头:“爷吩咐过,她在处理公务之际,不允许别人打扰,奴婢可不敢去。”
“把那茶盏给我罢,我去送。”
侍女应了一声,将茶盘连同茶盏一并端过来。
偏厅。
王子琪在案几那儿批阅奏章。
许是累了,她放下奏章揉着太阳穴,思绪不知不觉飞了……
皇上龙体一直不大好,很多奏章都授权于首辅,让王子琪代为批阅。
在无忧国,不设丞相职位,不设摄政王。首辅相当于丞相之上的高位,还可以行使摄政的大权。准确的说,王子琪就是摄政王。
王子琪的父亲,是老首辅,乃皇上的义兄,以前一直尽心尽力辅佐皇上操劳国事,所以积劳成疾,中年病故。皇上悲痛欲绝,也是看重了王子琪的才能,所以世袭高位,破天荒加封为摄政王。王子琪极力推脱,说什么也不要王爷的爵位,只做首辅。如此一来,皇上更加信任她。暗地里,还是把摄政大权交给她。
那阶段,三个皇子均不成器,明争暗斗,做下很多不利国家的事儿。老皇上甚觉失望,知道这三个庸才儿子,难以承接大统。所以整日里忧心忡忡,龙体欠安。
王子琪眼见时机已到,这才透露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来。老皇上还有一个亲生骨肉活着,而且颇有治国之才。
老皇上看着自己掌中的龙玉佩,又惊又喜:“王爱卿,你是说,太子芮儿还活着?”
“陛下,您的骨肉确确实实还活着,是家父冒着风险救下来的。家父临终之际托付于臣保护,臣将太子接回途中,消息泄露,突然遇袭,臣与太子换了绸衫,将那群黑衣人引进深山老林。坠落悬崖。”
“爱卿,那你是如何脱险的?”
“陛下,臣遇上一个大婶和一个小女孩,是小女孩将臣给救了。”
“后来呢,那帮人再没去寻你?”
“去了。那帮人不死心,又去密林搜索,刚好臣养好了伤。为了大婶和小女孩不受牵连,臣就现身,把他们引入绝境,跳下山崖。那帮人以为臣必死无疑,这才撤走了。其实,臣并未真跳崖,而是悬空在山壁突生的一棵树上。”
“太子当年含冤,朕也是无能为力。那时候蓝后势力强大,以至于害死了澄明妃,朕都不能明察。也是朕太过于急躁了,早早的立芮儿为太子,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陛下,家父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保守秘密,臣也是在他老人家临终之际才得知的。”
“芮儿现在何处?朕可不可以见见他?”
“陛下,暂时还是不可以,眼下三位皇子日渐膨胀,大有联合起来逼宫之势,臣觉得,不得不防啊。”
“好。就依卿之言。”
这时候,叩门之音突起。
王子琪这才收回飞出去的情绪,继续批阅奏章,满脸不悦道:“谁?爷不是说过吗,批阅奏章之际,不允许打扰!退下去!”
“爷,是我,望舒。”
“哦,是你,进来罢。”
龚望舒推开门走了进去,王子琪在案几那儿向她招手:“舒儿,过来。”
袅袅婷婷移过去,刚刚放下托盘茶盏,就被一只手拉过身子,落座于对方的大腿上。
“爷,饮一盏茶罢,您是不是渴了?”龚望舒讨好的递给去茶盏。
王子琪翻开一页奏章:“喂爷。”
龚望舒听话的含满一口茶,嘴唇带着香气凑过去。
后者很熟练的吞了下去。
“唔,好香好甜,再来。”王子琪咂咂嘴,也不知道称赞的是茶?还是某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