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就这样饮尽了。
“爷,您还要不要?望舒去给您再续一壶来。”龚望舒大眼睛望着王子琪,写满询问。
王子琪放下奏章,点着对方的红唇:“不必了,茶呢,是喝饱了,但是,爷怎么感觉还很渴呢。”
真服了!这个破爷,批阅奏章,办着公事,还想着其他的东西。
龚望舒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脸红了一下,没吭声。
小丫头,一说这个,你就打马虎眼,装作不懂。
假装将俊颜一绷,龚望舒微微一颤,抿了抿唇缓缓凑上来。
“夫人,开悟了?如此热情?”王子琪观察着对方的眼睛,沉吟道。
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发起脾气吓死个人。
星眸里似笑非笑的目光令龚望舒感觉不好意思,她快速的在王子琪唇畔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羞红着脸低下头。
“太敷衍了。”后者连连摇头,看出来是相当不满意。
龚望舒趁王子琪不注意,一下子跳出对方的怀抱:“爷,先欠着,等您批阅完奏章再补。”
小丫头,越发的调皮了。
“好,说话算话,爷等着夫人殷勤的补偿。”
龚望舒的脸又是一红,刚刚转身,突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舒儿……”潜意思她听到了王子琪的惊叫。
主院寝室。
“爷,夫人这毒有不少日子了,是慢性毒药,唤作催心散,只是最近才发作,估计是克制它的解药没跟上……”宫医话未说完,就被王子琪打断:“还是上次那个需要换血的毒?”
“不是的。上次已经根除,这次与上次不同,是隐形很久的毒。”宫医连忙解释。
“宫医,有没有一次性就可以根除的解药?”
“爷,肯定有的。”
“那就用药啊,多名贵的都没关系,尽管用。如果府里没有,爷就去皇宫药房买。”
“爷,这解药估计皇宫大药房也不会有。”
“为何没有?”
“爷,此毒乃独家配置的,解药亦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这解药只有龚府有?而且,毒也是龚府之人所为?”
“估计是——爷,您招来夫人陪嫁丫鬟香蜜,一问便知。”
功夫不大,香蜜被招来。
“香蜜,你可曾知道,夫人的毒是何人所为?”
“回爷的话,是龚老爷和龚夫人合谋而为。”
“他们为何这么做?给亲生女儿下毒?”
“自然是逼迫二小姐暗害爷。”
哗啦!
瓷器突然碎裂一地。
香蜜吓了一跳。
王子琪星眸寒意顿生:“欺人太甚!姓龚的老匹夫,是该敲打敲打了。”“阿紫……”
阿紫应声走了进来:“爷,您有何吩咐?”
“备马,爷要去龚府走一遭。”
龚府。
前庭庭院,龚老爷正与龚夫人坐在案几旁,饮着茶听小曲。
“老爷,夫人,活阎王来了。”一个守门的家丁连滚带爬奔进来报信。
她怎么来了?活阎王来做什么?龚老爷和龚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透活阎王登门来作甚么?
“唉,别猜了,赶紧迎接罢。”
龚老爷和龚夫人,急急忙忙整衣冠出迎。
这功夫,王子琪带着阿紫、宫医,已经先后下了马。
“首辅爷……”守门的家丁战战兢兢跪下叩头,都不敢仰视。
“滚开!”一个不会看事的家丁稍微挡住了路,被王子琪一脚踹翻。这情景刚好被赶来的龚氏夫妇瞧见,双双心里咯噔一下,活阎王这是来者不善啊。
“首辅爷,您来了。”龚老爷赶紧点头哈腰打招呼。
“怎么?长史大人这龚府,是龙宫?是灵霄殿?爷来不得?”王子琪雌雄莫辨的腔调,透着一股森冷。
龚老爷媚笑道:“哪里哪里,敝府乃平常之地,首辅爷自然是来得。”
哼!王子琪径直奔往大厅,随后居中大马金刀坐下。
不等龚老爷发话,开门见山说道:“龚长史,爷今次来,是向你讨一物来了……”
“但不知是本府何物?本府若有,定当奉上。”龚老爷连忙回道。
王子琪一字一顿:“摧心散解药,一次性拿够。”
什么?催、摧心散?龚老爷一愣,瞬间呆住了。看来是被活阎王发现了。他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气之下断了龚望舒的解药。如此一来,被活阎王发现了,以后还不能控制龚望舒了。
“首辅爷,龚府没、没有什么催、催心散解药啊,也不知道那是何物?您……”龚夫人大着胆子来了几句,话未说完,就被王子琪给吼了回去:“住口!爷和长史大人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龚夫人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吭声了。
“长史大人,预谋谋害当今首辅高官,是何等罪行?你该清楚吧?”
龚长史不语,他在心底思谋着,想来个抵死不认帐,又怕活阎王动怒,灭了自己全家。因为,活阎王做事,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也知道皇上倚重活阎王,自己所依靠的大皇子目前还不能与老皇上抗衡。真的惹祸了活阎王,大皇子还真救不了自己。
王子琪发现龚老爷磨磨蹭蹭的,似乎是还不想拿出解药,突然火起,站起身来,抽出身后背上的宝剑,微微侧身,咔嚓一下,就把名贵笨重的案几给劈为两半,几上之物,劈里啪啦落下,摔了个粉碎。
龚长史惊了一瞬,不敢再踌躇了,赶紧说道:“首辅爷息怒,下官这就去给您取来。”
功夫不大,抱来一个精致的木箱子,打开让王子琪查看。
箱子里并排放着十二个小锦盒,锦盒也被打开,是一枚枚紫色药丸。
宫医拿起药丸,仔细嗅了嗅,向王子琪点点头。
王子琪挥挥手,正要带人离开,一条影子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瞧,原来是龚大小姐。
不知深浅的龚大小姐用质问的语气:“堂堂首辅爷,私闯长史府,砍坏长史府私有之物,得有个说法吧?难不成就这样一走了之?”
啪!
下一秒,龚大小姐的脸颊上就挨了一巴掌,显出五指红印来。懒着与对方啰嗦,直接一步到位。
王子琪看见龚大小姐就来气,因为她欺负望舒太狠了,早就想教训一下,结果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就接着。
“要说法吗?这就是爷的态度!哼!什么东西?也配质问爷?自不量力——还有你们,龚长史,龚夫人,再敢威胁爷的夫人,小心扭了尔等的脑袋,当球儿踢!”
王子琪冷冷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独留下龚氏一家三口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