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兴雷州,发现母亲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琪儿,这么久了,舒儿怎得还没动静?”老夫人开门见山的问女儿。
王子琪支支吾吾的:“哦,嗯,这个么,唉,母亲,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啊。”
“琪儿,可不能断了王氏的香火,没有儿女可不成。”老夫人的口气不容置疑。
王子琪苦着脸:“母亲,再容孩儿宽限些时日,舒儿总会怀上的。”
“不能再拖了,如此下去怎么行?母亲这番将你们诓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琪儿,莫怪。”
王子琪无语。
老夫人又道:“你们眼下有两条路可选,第一让舒儿喝补药,第二,你纳妾。”
哦。这才明了,母亲原来是有意而为之。究其原因,还真是关于下一代的问题。果然把纳妾提上日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龚望舒迟迟不见动静,老夫人就有些急躁了。是不是身体有疾?她突然后悔让琪儿娶龚二小姐了。
为了这个孙儿孙女之事,她是天天着急上火,身边老嬷嬷就给她支了这两个招,喝补药,纳妾。
“母亲,要不先吃一段补药看看如何?”王子琪选择第一种,她委实不愿意纳妾。
老夫人颔首:“好,那就先吃一阶段补药。明个儿,老身便请楚神医来瞧瞧、配药。”
原来神尼——楚神医在兴雷州,怪不得母亲暂时不想回京都,而又把自己诓骗来,原来如此。
对于这些,龚望舒还蒙在鼓里。王子琪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不能生养,母亲对她颇有微词了。
直到楚神医来检查身体,她才如梦初醒。
“情况如何?”老夫人迫不及待问楚神医。
慈眉善目的楚神医,边揩拭手边回答:“老夫人,新夫人身体健康,您放心好了,待本尼给她配置三个月的中药,饮用一阶段瞧瞧,估计问题不大,一定会怀上的。”
老夫人暂时放下心来,只要身体没毛病,会有动静的,那就好。
又是催生。该来的还是来了。龚望舒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兴趣索然。
突然没了心思逛风景,有些忧心忡忡了,与来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日,王子琪被州官请去,谈一些关于朝堂的政事。怕龚望舒无聊,就没带她去。
龚望舒被婆母大人唤去,好久才出来。
香蜜莫名其妙的,发现二小姐兴致缺缺,神情颓然,止不住轻声问道:“二小姐,老夫人唤您作甚么?”
“没什么,就是问一些吃饭的禁忌。”龚望舒懒懒的回答。
香蜜越发不明白了:“好好的,问这个作甚么?”
龚望舒有些烦躁的摆摆手:“哎呀,我也不知道。”
喔,还恼了?
香蜜觉得有事儿,因为二小姐打小就不怎么发脾气,今个儿是怎么了?一定是有事儿。
龚望舒瞧见香蜜沉默不语,突然发觉是自己发脾气了,立刻道歉:“香蜜,对不起,我、我不是针对你……”
香蜜笑笑:“二小姐,我知道呀——只是,到底因为什么啊?奴婢看您不大高兴耶。”
“唉,催生,婆母大人又催生了,找了楚神医来,给我配方子,让我喝汤药……”龚望舒无奈的叹息一声。
香蜜挠挠头:“二小姐,这、这可不妙啊。”
“是呀,愁死我了,怎么办啊?”龚望舒亦是抓耳挠腮的。
香蜜低声道:“二小姐,要不、要不坦白了吧?”
龚望舒摇摇头:“我怕、怕爷不认星桃……”
“怎么会呢?你跟爷说,星桃是她的亲骨肉,她肯定会认的。”香蜜忖思道。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
龚望舒的头摇的仿佛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不能欺骗爷,目前来说,我也吃不准,星桃是不是爷的亲骨肉?若是弄错了,岂不是欺骗?不好不好。”
“二小姐,那咋办?你若是喝了汤药不管用,其实你我都知道,那汤药根本就没用——以奴婢估计,老夫人一定会让咱家爷纳妾的。”
纳妾?龚望舒身子微微一怔,一直以来被爷独家宠着,还真没想爷会不会纳妾?冷不丁听到这两个字眼,心中陡的一跳,没来由的开始担心起来。
倘若婆母大人逼迫爷纳妾,爷会怎么做呢?答应了,是对自己不忠。不答应呢,是为不孝。爷是天下闻名的大孝女,一定不会忤逆老夫人的。那么接下来,爷只能对自己不忠了。不对,也不是不忠吧,只是不能专一了。啊呀,好像也不对,那是什么呢?
龚望舒感觉自己的脑子好乱,简直是乱极了,犹如一团乱麻在无休止的缠绕,令她思维理不清道不明的,一会儿这么想,一会儿那么想,一会儿推翻一个想法,一会儿又立起一个新想法。
正纠结间,王子琪回来了。
香蜜连忙知趣的退了出去,悄悄带上房门。
“舒儿,怎么了?满头香汗?”指腹轻轻揩拭着龚望舒额头上的汗珠,星眸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