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龚老头,各自带人将首辅府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龚望舒的半点影子。不,准确地说,除了看大门的和清扫院子的几个细作,几乎没有任何人的踪影。真是邪门了,偌大个首辅府仿佛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一定是有暗道,搜!继续搜!每一寸地方都要仔细查看。”大皇子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臂,下达命令。
手下人继续说不清第多少轮的搜查,又忙到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长殿下,看来那活阎王早有准备,恐怕搜不到了。若不然,咱们还是收兵回去罢?”龚老头瞧着大皇子的眼色,低声道。
大皇子眉头紧皱:“龚长史,你的人怎么回事?如此不中用——收兵?说得轻巧,皇上昏迷是有期限的,他很快就会清醒,到时候,他下诏撤销对首辅府的围困、抄家,我们又该如何?”
“可是,这样胡乱搜下去,也不是事儿啊。”龚老头叹息一声。
大皇子摇摇手:“去,把你的细作叫来,本殿下要仔细问问。”
没多大功夫,看门的老者和几个清扫院子的细作被带了上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大皇子嫌弃的捂了捂鼻子:“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听管家说过,首辅府秘道口,到底在哪里?”
几个歪瓜裂枣互相看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废物!蠢材!要尔等何用?”大皇子大怒,一剑刺死了那个看大门的,又两剑砍了两个清扫院子的。
“长殿下饶命!您等小人好好想想……”最后那个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大皇子的大腿筛糠般求饶。
大皇子脸色阴郁:“说。”
“小人突然想起来了,好像管家有一次酒后失言,说是偏房那儿有秘密,可能是秘道口……”
“这不就结了——快带本殿下去看看。”大皇子这才将剑入鞘,带人跟着那人走进偏房。
此偏房距离主院有一段距离,是个杂物间。
“仔细查找,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锁什么的。”龚老头指挥着手下一阵乱翻腾。
“禀报长殿下、龚长史,这里有机关按钮。”一个士兵兴冲冲禀报。
好极了。龚老头和大皇子同时心头大喜,他们先后奔过去。
士兵可能是想邀功,当先按动那按钮,只闻听吱嘎嘎一阵响动,果然露出一个洞口来。
只是洞里前方一米处还有一道门,那士兵继续摸索着机关,果然又摸到了。如法炮制,继续转动那按钮。
嘶嘶嘶——
但是这次却不是吱嘎嘎之音,而是这种嘶嘶之音。
大皇子脑子一转,顿觉有异,大喊一声:“别转了,快松开!都离开!”
众人一惊,慌忙就往后退,可是完了,机关被打开,就是引燃了炸药引信。
嘭!
一声巨响,偏房被炸飞,随着飞上天的还有残肢断臂。
大皇子灰头土脸的起来,手臂上流着血,仔细一瞧,原来是扎着一块尖尖的木条。
他这还算是好的,倒霉的是龚老头,生生被炸断了两条腿。
还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呢,殊不知这音信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院子都响起了爆炸声。
“撤!快撤!”大皇子高喊一声,带着残兵败将,抬着受伤的龚老头和一些活着的士兵,仓皇撤了。
不远处秘道口内,管家和一众小厮丫鬟倾听着爆炸声,止不住偷着乐。
“管家阿叔,那帮混蛋都撤走罢?”有人低声问道。
“阿叔,我好饿呀。”有人摸着肚子。
“我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有人有气无力的。
“听动静好像是撤了,但要等等,等天黑了,老朽带几个后生出去拿点吃的东西。”
“就知道吃,咱们在这儿躲着,还不知道夫人怎样了呢?”
“是呀是呀,阿叔,您说夫人能去哪儿呢?”
管家摇摇头:“关于这个,老朽也是一无所知。当初听见他们来的时候,老朽马上去夫人那儿示警,可结果屋内却无人。”
“会不会是被他们抓走了?”
“不可能。若是被他们抓走了,他们还搜啥呀?”
“说的有道理。看情形,夫人并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
“也不知道炸死他们多少人?”
“听动静,死伤大约几十个罢,鬼哭狼嚎的。”
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回去清点伤亡人数,大皇子的人死了七个伤了八个,他自己的手臂被飞出来的木刺扎伤。龚老头的人死了六个,伤了七个,自己那两条老腿被活生生炸断。
这还不算啥,是外伤,关键是他们还有内伤。那大皇子,爆炸响起之时,因为慌张,撞在了墙壁上,引起了脑震荡,回到自己的一东宫,就昏迷不醒了。龚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也是脑子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撞击,也陷入昏迷中。
京都街头弄巷,因为这件事儿,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大皇子和龚长史,趁皇上糊涂之时,骗取了抄家诏书去抄首辅府,结果都被炸残了。”
“俺听说那蛮夷也是他们勾结的,为的是把首辅爷调走。”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皇上清醒了,正在着人查办。”
“这下好了,大皇子和龚长史都不能蹦跶了。”
“可不是嘛,都是昏迷不醒的,估计醒不来了吧?”
“够呛!都昏迷七天七夜了。”
皇上收回抄家诏书,管家这才带人全部走出来,开始收拾府里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