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王子琪带着阿紫、护卫仆人们去狩猎,准备一冬的肉类食品。龚望舒带着香蜜等七八个人去采蘑菇,吴娘和几个年龄比较大的人留守竹楼,照看着星桃,剥花生、刨地瓜等。
刚下过雨不久,对面山里的蘑菇很多,而且生长的还很大。龚望舒几人喜不自禁,越采越高兴,越采越多。尤其是她自己,发现的蘑菇都是成片成片的。
如此一来,龚望舒和香蜜就和那几个人拉开了距离,渐渐离竹楼越来越远。采的太高兴了,一时之间居然忘了时辰,忘了不能远离竹楼。等她和香蜜发觉时,已经不知不觉爬了好几个山头。
“夫人,回去吧,咱们离竹楼太远了,若不然赶回去要天黑了。”香蜜抬头望望远处担心的说道。
龚望舒觉得香蜜说的有道理,点点头:“好,不采了,咱们回去。”
两个人开始往回返,走着走着,忽闻左侧草棵里有悉悉索索之音,正疑惑之间,忽觉小腿肚子一痛,龚望舒低头瞧去,顿时惊叫道:“蛇,香蜜,我被蛇咬了……”
香蜜赶紧举起柴镰拼命砍去,那蛇受到袭击,刺溜一下逃了。
龚望舒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小腿被咬的地方发怔。
香蜜赶紧给她挤出脓液,上好药,庆幸那蛇没有毒,若不然就不妙了。
“夫人,还能走么?”
龚望舒试了试,颓然摇摇头:“恐怕不行了,腿肿了,像灌了铅一样,吃不上力。”
哎……香蜜叹息一声:“若是灵雪和灵儿它们在就好了。”
“是呀,但它们那次与山妖搏斗,法力灵力受损太严重了,没个三年五载的恢复不了。”
香蜜一筹莫展:“夫人,眼下怎么办?估计这个时候,爷可能回来了,但没人送信,她不知道你受伤了。”
“只好你先回去报信了,我就在这里等。”龚望舒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腿,还是不行。
香蜜迟疑道:“可是、可是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奴婢也不放心啊。”
“你不去报信,爷不知道我受伤不说,还找不到我们。如此一来,岂不是只有等死?你去报信,我还有一线生机。”
香蜜踌躇了片刻:“那您要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等。”
龚望舒四下瞧瞧,突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隐秘的山洞,兴奋叫道:“香蜜,你快看,那里好像有个洞,你把我扶进去,我就在那里等你把爷喊来。”
香蜜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龚望舒给搀扶进去,又把剩下的水和食物留下来,用树枝挡住洞口,这才快速离开了。
闲得无聊,她慢慢扶着洞壁往里走,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洞,洞里好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有石台石灶,石碗石筒什么的,还有一张披着厚厚狼皮的石床。
龚望舒累了,就爬过去,很费劲的上了石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吹气,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身穿兽皮、脸上纹着奇特花纹的女人,正对着自己打量着。
“这个东西,哪来的?”那个女人突然发现了龚望舒脖子那儿露出来的一个小铜连心锁。
龚望舒疑惑道:“是我儿时一个小伙伴送给我的,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东西?”
那个女人又仔细打量着她:“你莫非是——舒儿?”
龚望舒又是一怔:“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那个女人掏出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居然也是小铜连心锁。
“啊呀,你是、小葵花……”龚望舒终于在记忆库搜寻到这个面容,又惊又喜。
“小舒儿……”
“小葵花……”
两个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们分别了十几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小葵花,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舒儿,说来话长……”
小葵花是龚望舒儿时一个小伙伴,以前她们总在一起玩。
后来龚望舒家搬家,就与她断绝了音信。
小葵花的父亲好赌,没多久就把家给败光了,母亲也气的一病不起,没多久积劳成疾病逝了。她父亲依然是赌,后来把她赌输了,嫁给一个土财主,土财主的大老婆恶毒,悄悄把她卖入笑场。小葵花受不了卖笑场老板娘的欺辱,逮着机会偷偷逃了,逃入这个深山老林,一个人靠打猎、摘野果过日子。
“可怜的小葵花,受了这么多苦。”龚望舒心疼的抱抱她。
小葵花笑笑:“这样挺好的,没人欺负我了,一个人自给自足。”
龚望舒想说,到我竹楼来吧,突然想起自己和爷还是朝廷钦犯呢,只怕连累了发小。
“舒儿,听说你嫁给了活阎王?”
龚望舒点点头:“嗯,是的。”
“听说活阎王可霸道了,她对你还好吧?”
“首辅爷对我很好,那些都是造谣,其实爷是一个好人。”
小葵花哦了一声:“你怎么到了这里?没在京都?”
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说实话,因而,龚望舒回道:“我、我是随着首辅爷来这里微服私访的,顺便到这里玩,结果,不小心走散了,我还被蛇咬了。”
“什么?被蛇咬了,我看看。”小葵花掀开裤腿一瞧,敷的药已经被吸收了,还好不是毒蛇咬的,放下心来。
她用自己的中草药洗了一遍,然后又敷上防蛇草,龚望舒立刻感觉一阵清凉,不怎么痛了。
突然在异乡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
眼看着洞里暗下来,外面估计是夕阳西斜了。
小葵花去附近山泉那儿逮住几条鱼,回来生火烤了,二人吃着烤鱼,继续聊。
正聊得入巷,忽闻外面传来一声声呼唤:“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