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衡看到蒋思思走了,刚想去追,却被温夕拉住了:“阿衡哥,是我不好,让你们产生误会了,我这就去和思思姐解释……”
她嘴上这么说,人却靠在吕衡怀里,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心里暗暗得意。
这下别说暴跳如雷的吕父吕母了,就连弹幕也品出味来了。
【不是,这不对劲吧,温夕这么干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蒋思思怎么就走了?她应该跟温夕撕啊!】
【其实蒋思思也没做什么啊,换成是谁未婚夫去照顾一个孕妇都会闹心吧,更何况明明发火的是吕家父母,吕衡冲她撒什么气?】
【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上门挑衅,这女主……算了不说了】
岑晴曦刷着弹幕里观众的骂战,惬意地抿了口红酒。
这出大戏可比小说精彩多了,毕竟哪本小说敢写男主连夜给女配送外卖,还顺带把女主行李扔出门呢?
不过温夕的操作也真是让她开眼,三言两语害死了吕诗不说,如今还把人家未婚妻气走了。
走了也好,丢了个男人,总比丢命要强。
“接下来该轮到……医院产检偶遇?”
她看着弹幕预告,嘴角勾起一抹笑。是时候让谢景铄体验下,什么叫做“追妻火葬场”前的连环暴击了。
虐文嘛,就是要虐男又虐女才公平啊。
她放下酒杯,拿起手机给谢景铄发了条消息:
“景铄,明天陪我去产检好不好?程柳姨给我介绍了一家私立医院,说环境好,人也少。”
谢景铄几乎是秒回:“好啊姐姐!我明天一定陪你去!”
第二天早上,谢景铄早早地就开车来接岑晴曦。
他穿着一身定制的休闲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笑容满面:
“姐姐,我让张姨炖了红枣燕窝羹,产检完了喝,补身体。”
岑晴曦坐在副驾上,看着谢景铄殷勤的样子,心里暗暗吐槽,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私立医院的环境确实不错,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印象派的油画,连护士的制服都是定制的,看起来很精致。
程柳介绍的李医生已经在诊室等着了。
她是程柳的老同事,退休后被这家医院返聘,医术很好,人也和善,岑晴曦顺便做了一个例行的妇科检查,就那么对付过去了。
而按照弹幕的说法,男主陪着女二产检这种剧情冲突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肯定都会被女配看到。
检查完,岑晴曦刚走出诊室,就看到谢景铄拎着保温桶跑了过来,语气关切:
“姐姐,检查怎么样?宝宝还好吗?”
“挺好的,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岑晴曦故意装出害羞的样子,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谢谢你啊景铄。如果没有你在,我一个人一定很不安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是温夕手里的化验单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岑晴曦和谢景铄,嘴唇微微颤抖。
本来这是一个大好的虐心剧情,回头应该给男主狠狠记上一笔,追妻火葬场的时候让女主翻旧账的重点。
如果温夕此刻身边没有吕衡陪着的话。
谢景铄看到温夕,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愧疚,但看到她身旁的吕衡的时候,顿时又犀利了起来。
不是,你兔美酱吗?
岑晴曦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飘过这句吐槽,但还是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怯怯地拽了拽谢景铄的袖子。
“小烁,那不是温小姐吗,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还有吕先生……原来他们是一对啊,难怪上次在医院……”
她话没说完,却故意留了个悬念。
谢景铄本来就怀疑温夕,现在听岑晴曦这么说,更是认定了温夕出轨,脸色越来越难看。
弹幕已经骂疯了,但岑晴曦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白莲花恶毒女配的艺术中无法自拔了。
她承认自己已经有点心理变态了,凭什么她和谢良言好好的日子过不成,变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
不是要虐吗,要剧情好看吗,那就虐给你们看啊!
谢景铄那样专制自负的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更加认定是温夕对不起自己。
而众所周知,霸总之所以是霸总,突出的就是一个‘霸’字。
按照霸总文套路,作为让男主吃醋的男配,给男主当情敌的男配必须满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配置。
既不能帅过男主让读者出戏,但也不能太差,得具备接盘能力以防女主玩脱,无法给女主兜底。
谢景铄显然深谙此道,直接祭出绝杀:断供!
岑晴曦一开始还以为谢景铄会断了温夕母亲那边的生计,毕竟温母每个月的医药费不便宜,而且还要照顾一个唐氏的弟弟,全靠谢景铄供养。
岑晴曦本以为谢景铄是还有那么一丢丢底线,所以没有动温母,没想到他是憋着更大的坏水。
他断的是给温夕父亲的供给,把温夕那个好赌的爹引过去了。
谢景铄之前包养温夕的时候,每个月固定会给温夕的爹打三万块钱。
虽然不够他赌,但也不至于让他穷困潦倒无路可走。
而今温夕既然和吕衡‘在一起’了,那这笔钱谢景铄自然是停掉了。
而且他还特地派人告诉温父,是因为他女儿出轨怀了别人的野种,他才会抛弃温夕,断了他的钱。
温父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当场表演暴怒模式,冲到吕衡给温夕租的房子里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让温夕打电话把那个断他生计的野男人叫回来。
吕衡在银行工作,虽然还算体面,挣得也不算少,但绩效压力大,上要应付领导,下要维护客户。
而此时吕衡正在银行接受社畜终极酷刑:季度大会批斗现场。
季度考核的红色排名表贴在投影幕布上,他的名字牢牢钉在最后一位,业绩数字红得刺眼。
这个季度,他因为频频给温夕处理麻烦请假,手里三个大客户被竞品抢走,存款任务只完成了三成。
行长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塑料壳撞得桌面嗡嗡响:
“吕衡!你看看你这业绩!客户投诉都堆到我这儿了!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客户经理也别当了!”
会议室里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吕衡攥紧手里的业绩报表,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连衬衫领口都湿了一片。
他想解释“家里有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总不能说自己在帮一个怀孕的“妹妹”收拾烂摊子。
偏偏此时温夕的夺命连环call直接让他雪上加霜,成功把领导惹怒了。
“吕衡!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你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提辞职报告!”
吕衡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连忙把手机塞进口袋,对着行长点头哈腰:
“对不起张行长,我错了,我一定尽快把业绩补上来!”
散会铃刚响,吕衡就拎着公文包往楼下冲,焦头烂额地赶回去,试图和温父解释自己和温夕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清白个屁!”
温父一口浓痰啐在地上,打断了他的话。
“我管你们床上清不清白,也不管孩子是谁的,老子只知道是你们两个不清不楚,害老子没有钱拿。总之每个月三万块不能少!少一分,老子就让你身败名裂!”
吕衡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一个月三万,他现在业务压力大,又要孝顺父母又要还房贷,不久前才给温夕押一付三租了房子,每个月三千块钱挤出来都费劲,哪来的闲钱填无底洞?
他当即断然拒绝,还威胁说如果温父闹,就报警把他抓起来。
结果吕衡没想到,这个闹可不是在温夕家里闹,而是去他单位闹。
他以为报警能吓住这个无赖,却低估了一个赌徒豁出脸皮后的破坏力。
温父也是个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高人指点,潜伏了好几天,专门挑了个良辰吉日。
每月月底是发退休金的日子,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大爷大妈们排着长队,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企业客户来办理对公业务。
张行长也在大厅里,陪着市分行的李行长视察,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夹克的男人突然冲进大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拍着地面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吕衡这个畜生!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不负责,就在外面当成一个小的养啊,听说他家里还有未婚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一夫多妻,害得我女儿现在无家可归啊!”
这人正是温父,他一边哭,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温夕的孕检单,举得高高的:
“大家看啊,这就是证据!我女儿怀了他的孩子,他现在不认账了!他还说要报警抓我,我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瞬间点燃了整个营业厅。
本来因为银行办事效率低下而满腹牢骚的客户们一看有瓜可吃,纷纷支棱了起来,业务都不办了,举着手机现场直播,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而领导的脸更是直接绿了,银行最怕的就是舆论问题,又赶上他升职考核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整条线的人都得砸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