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晚侍寝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哀家还能说什么?”太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是希望皇上日后别后悔宠出个祸害来!”
看着太后气冲冲的背影,宋华浓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毅。
“大哥,对不起,这辈子,咱们只能做陌路人了,只要你能活着,哪怕恨我入骨,我也认了。”
太后一走,宴席上的气氛反而松快了不少。
姜昀青似乎心情不错,甚至让人给宋华浓那桌多加了一盘烤鹿肉。
“谢皇上赏!”宋华浓立马顺杆爬,笑得见牙不见眼,“这鹿肉要是拿出去卖,是不是比羊肉贵啊?”
周围的嫔妃们纷纷掩唇讥笑,眼神里全是鄙夷。
丽常在更是阴阳怪气地对身旁的人道:“瞧瞧那穷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百年没吃过肉的饿死鬼投胎呢,这种人也配伴驾?”
宋华浓全当没听见,依旧抱着盘子大快朵颐。
“吃吧,笑吧,只有这样,你们才会觉得我是个毫无威胁的蠢货。”
酒过三巡,姜昀青忽然起身。
“宋毅。”
宋毅连忙磕头:“罪臣在。”
“今日你护驾有功,虽然不能认亲,但赏还是要赏的。”姜昀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朕记得,当年你的箭术是大周第一,这把弓……”
姜昀青拿起自己手边那把镶着宝石的御用长弓,随手扔在地上,“赏你了。”
全场哗然。
这可是天子御用之物!
宋华浓的心猛地揪紧。
她太了解姜昀青了,这绝不仅仅是赏赐。
这把弓,是当年姜昀青还是太子时,宋华浓送他的定情信物。
后来宋家出事,这把弓也就成了禁忌。
如今他把这把弓赏给宋毅,是在试探宋毅是否还有反心?还是在羞辱宋毅曾经的辉煌?
宋毅看着地上的弓,身子微微颤抖。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把弓?那是妹妹亲手打磨,亲手送出去的。
“罪臣……谢主隆恩。”宋毅声音沙哑,双手举过头顶,去接那把弓。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弓身的时候,一只穿着粉色绣鞋的脚,忽然踩在了弓身上。
宋华浓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脚踩住了那把价值连城的弓。
“皇上!”宋华浓两眼放光,“这弓上镶的可是红宝石?这么大个儿!得值多少钱啊?您赏给他一个守陵的太浪费了!他哪配用这么好的东西?不如赏给臣妾吧?臣妾拿回去把宝石扣下来打个项圈,肯定好看!”
姜昀青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又是钱。
这女人眼里除了钱,就没点别的吗?
那是他和浓浓的信物,虽然他不想留了,但也轮不到这个蠢妇拿去毁了做项圈!
“滚开!”姜昀青一脚踹开宋华浓,力道虽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嫌弃,“少拿你的脏手碰朕的东西。”
宋华浓顺势摔在地上,还不忘伸手去够那把弓:“皇上别那么小气嘛,哪怕给臣妾扣一颗也行啊……”
“宋毅,拿着弓,滚回皇陵去。”姜昀青看都不看地上的宋华浓一眼,声音冷厉,“以后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皇陵半步!”
宋毅抱起弓,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宋华浓,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和失望。
最后,他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退入了黑暗中。
直到宋毅的身影彻底消失,宋华浓才停止了哀嚎。
她趴在地上,看似是在为没捞着宝石而伤心,实则是在借着袖子的遮挡,擦去眼角那滴差点就要掉下来的泪。
走了好。
走了就安全了。
“还趴在地上做什么?等着朕抱你起来?”
头顶传来姜昀青凉飕飕的声音。
宋华浓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手脚并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嘿嘿,臣妾这不是腿软嘛,皇上,既然弓赏出去了,那刚才那头黑熊的皮子……”
“说了赏你,朕自然不会食言。”姜昀青不耐烦地打断她,“魏良,让人把熊皮剥了,送到莞嫔帐里去,顺便告诉她,这皮子要是敢卖,朕就扒了她的皮!”
“啊?不能卖啊?”宋华浓小脸一垮,瞬间像是丢了魂,“那要它有啥用?又沉又臭的……”
姜昀青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风中,一脸肉痛的女人。
月光下,她的侧脸轮廓,像极了当年的浓浓。
但也仅仅是像罢了。
浓浓是天上的月,她是地上的泥。
“今晚,莞嫔侍寝。”
丢下这句如同惊雷般的话,姜昀青大步离去。
宋华浓身子一僵。
侍寝?
在这个荒郊野外?
周围投来无数道或是嫉妒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丽常在更是把帕子都快绞烂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魏良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娘娘快去沐浴准备吧。”
宋华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同喜同喜,那个,魏公公,侍寝有赏银吗?按次算还是按时辰算?”
魏良:“……”
他真的很想撬开这位娘娘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铜钱。
行宫的龙帐,奢华无比。
地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帐顶挂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宋华浓被洗刷干净,裹着一床锦被,像个粽子一样被太监抬了进去,扔在了那张巨大的龙床上。
她缩在被子里,心跳如鼓。
虽然这具身体还是完璧之身,可要面对姜昀青那个疯子,她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
前世,他们是少年夫妻,情投意合。
但现在的姜昀青,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他要的不是温存,而是发泄,或者是透过她,去折磨那个已经死去的灵魂。
帐帘掀开,一阵冷风灌入。
姜昀青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走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沐浴过。
他没有急着上床,而是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出来。”
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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