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云瑶带着青芜,乘坐马车前往田庄。
刚走出京城数十里,马车突然被一群土匪拦下,车夫一看形势不好,马上溜之大吉。
土匪个个手持大刀,面目狰狞,为首的喊道:“识相的,留下财物和美人,饶你们不死!”
李云瑶心中一惊,这些土匪显然是早有预谋,绝非普通的山匪。
她立刻让车夫掉头,却发现后路已被堵住。
“姑娘,怎么办?”青芜吓得脸色发白。
“别慌。”李云瑶看了看形势,前世她曾遭遇过刺杀,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些人不是普通土匪,是冲着我来的。”
她掀开车帘,对着为首的土匪道:“我是吏部尚书之女李云瑶,你们若是求财,我这里有黄金百两;若是受人指使,不妨明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土匪冷笑一声:“我们就是求财,顺便掳走你这个美人,卖给北越的富商,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罢,土匪们便冲了上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马蹄声传来。
李云瑶远远一看,竟然是北安王世子慕容瑾带着打猎的侍卫路过。
只见慕容瑾大呼:“李姑娘莫慌,本王世子来救你了!”
慕容瑾的侍卫与土匪激战起来,慕容瑾则勒马站在马车旁,笑道:“姑娘没事吧?本王世子恰好路过,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李云瑶还未回应,又一阵马蹄声响起,静王萧煜也带着一群侍卫出来打猎。
李云瑶差点忘了,今天是大启国贵族公子们巡猎的日子。
萧煜看到慕容瑾,眉头一皱:“慕容瑾,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打猎路过,刚好看到李姑娘于危难之中。”
慕容瑾带着笑意,“静王殿下,也带着侍卫出京,也是来打猎的?”
“本王奉陛下旨意有巡查京郊治安职责,现在遇到土匪作乱,自然要管。”萧煜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来人,拿下所有土匪!”
慕容瑾也不甘示弱:“好,那我也助王爷一臂之力,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立功?”
这两批侍卫战斗力远超土匪,很快便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萧彻带着萧家侍卫也赶到了,看到慕容瑾和萧煜都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
“我们自然是来救李姑娘的。”慕容瑾笑道。
萧彻冷哼一声,勒马走到马车旁,柔声对李云瑶道:“云瑶,你没事吧?”
李云瑶看着同时出现的三位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显然不是巧合,慕容瑾和萧煜定是暗中跟着她,而萧彻则是担心她的安全。
一场土匪截杀,竟变成了三人齐聚的修罗场。
土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三方人马团团围住,全部拿下。
慕容瑾和萧煜并不说话,只是看萧彻审问。
萧彻亲自审问为首的土匪,土匪原本还打算抵死不认账,却被萧彻一刀削去左耳。
土匪捂住伤口,萧彻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还不快说?”
土匪低声:“是……是有人派我们来的,他给了我们重金,让我们杀掉李府的二姑娘,再给我们赏金!”
“说,那人是谁?”萧彻追问。
“我们,我们不知。”土匪吓得说不出话。
李云瑶心中一沉,前面采花大盗刚失败,后面他们便派土匪杀人灭口,真是歹毒至极!
“到底是谁?”萧彻追问,“再不说,我就动手了?”
土匪摇摇头:“我只是见他是个中年人,穿得很体面,其他的不知道。”
李云瑶对萧彻道:“不用再逼他课,押他下去吧,我知道是谁指使的。”
萧彻示意侍卫将土匪押下去,走到李云瑶身边:“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我们现在就回李府,揭穿他们的罪行!”
“不急,等等再说。”李云瑶拦住他,“我们先去田庄。我要先找到赵氏挪用田产的证据,再回府查清背后的人。
只有证据确凿,才能让父亲彻底相信我,严惩凶手。”
萧彻点点头:“好,我陪你去田庄。”
慕容瑾和萧煜也表示要一同前往,李云瑶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于是,一行人马向田庄走去,身后跟着三位各怀心思的男人。
而此时的李府,福伯得知土匪失手,吓得魂不守舍,连忙向赵氏禀报。
赵氏也慌了神,她没想到李云瑶竟有人暗中保护,看来除掉李云瑶,比她想象的还要难。
“慌什么!”赵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还有后手。福伯,你立刻去她母亲的书房,把那封书信找出来。
只要拿到书信,就算李云瑶回来,我们也能反咬她一口,说她私藏通敌证据!”
福伯点点头,匆匆向书房跑去。
这边,李云瑶一行的马车驶离匪患之地,一路向田庄行去。
静王萧煜端坐马背,神色冷峻,虽未多言,却始终让侍卫护在马车左右。
慕容瑾则不时勒马靠近车窗,嘘寒问暖,言语间的关切毫不掩饰。
萧彻骑马走在最前,背脊挺直,似是有什么心思。
这一路的护持,李云瑶看在眼里,却始终对众人保持着疏离。
她深知,这三人的青睐,既是助力,也是枷锁。静王权势滔天,世子家世显赫,萧彻手握兵权,无论依附哪一方,都难逃被利用的命运。
抵达田庄时,已是午后。
田庄管事苏伯是嫡母苏氏的家仆,见李云瑶前来,连忙迎上前,眼眶泛红:“二姑娘,您可算来了!苏夫人走后,这田庄就没真正太平过!”
李云瑶跟着苏伯走进账房,看着满柜的账本,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恍惚间仿佛看到母亲当年打理田庄的身影。
她嫡母苏氏出身书香门第,却精通庶务,将田产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她前世最敬佩的女性。
“苏伯,把近三年的账本都拿出来。”李云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
苏伯连忙搬出账本,李云瑶逐本翻看,青芜在一旁帮忙核对。
越看,李云瑶的脸色越沉。
账本上的收入与实际田产应得的收益相差甚远,许多良田的租金被虚报,铺子的盈利也被大幅克扣。
支出项里,却多了许多“孝敬庶夫人”“资助二少爷科考”“为三小姐置装”的条目。
“这些账目,都是福伯让人送来的?”李云瑶问道。
“是,”苏伯叹了口气,“自从苏夫人去世,福伯就频繁来田庄,说是替老爷打理,实则处处插手,还让小的按照他的意思做账,否则就威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