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怕警察抓你们吗？”
李老师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白冰顿时笑了。
笑李老师的天真。
“您真是单纯得可怜。你的手里有我们害你的证据吗？现在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但是如果你们真的实施了犯罪呢？”
“砰！”
那个可怜的水杯终于承受不了李老师强加在它身上的压力而碎掉了。
李老师的手上都是鲜红的血液。
她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呆呆地说：“你们要我怎么样？”
白冰拿出手帕给李老师止血。
“我们也不想干涉你安静的生活。但是你的家人是你的软肋。你只要离开宣城，让任何人都不能再找到你就好了。”
李老师抿抿嘴，欲言又止。
白冰知道她的顾虑。
“我们既然能找到你，也就能找到其他知情人。你只要保证你的嘴不乱说话就行。”
李老师最后望了望这个办公室。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值得留恋。
“那好吧。我答应你们。我走了之后，你们应该就没有理由再害我的家人了吧？”
厉思爵轻快回答：“那是当然。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做什么随时开口。但是我们希望你去了哪里，根本没有人知道。”
“我明白。”
李老师答应了下来之后，白冰和厉思爵就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他们没有离开学校，而是到了楼顶之上。
“你觉得叶溪芮真的杀人了吗？”
厉思爵望着楼下。
这栋楼有五层高，楼下的一切都很渺小。
“你觉得李老师说的是真是假？”
厉思爵抽出一支烟慢慢吸着。
白冰眨眨眼睛。
“我们不妨做个实验。”
厉思爵得知自己要下楼用手机记录，不由得哀叹一声。
“行吧。谁让我是男人呢。”
厉思爵到了楼下对准了楼顶。
但是他们试了很多次，厉思爵在楼下都看不清楚楼顶上白冰展示的手帕颜色。
“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啊？准备这么多手帕干什么？”
厉思爵仰头等了很久，但是一无所获，他是真的生气了。
手机里，白冰的语气却很轻快。
“我买这么多手帕是为了送人。你没看见这些手帕上的刺绣吗？宣城是有名的刺绣之乡。”
“好吧。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李老师明显撒谎了。她还拿走我三十万。其实钱倒是小事，我更想知道真相。一个普通的老师应该不敢冤枉好人。”
白冰想到了易韬国际。
只有他们才这么无耻。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
“李老师已经被收买了。演戏演得还挺真。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再找其他知情人了。争取比易韬国际早一点获得人心。”
白冰匆匆下楼，和厉思爵一起去找李老师口中所说的那个报告给她消息的学生。
这个学生叫郭强，现在就职于一家汽车4S店做销售。
白冰和厉思爵打听到了郭强是哪位之后就直接奔他而去。
郭强现在没有客户，正在闲着。
白冰这次没有说自己是危机公关，只是讲她和厉思爵同样对当年的事情感兴趣，所以想要调查一下。
“我们是专门调查一些名人故事，然后上传到网上赚取流量的网红。最近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我们想要知道真相。”
郭强的视线从白冰的脸上转移到了厉思爵的脸上。
“你们不用好奇。当初那件事情和叶溪芮没有关系。虽然她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她还做不出来。当初我也是这么和警察说的。当时杀人的另有其人。”
白冰和厉思爵对视一眼，觉得这个郭强还算诚实。
“那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白冰还是觉得有些好奇。
郭强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说：“那个是我们的经理。我不能在上班时间和你你们讲私事。要不等我下班再说？”
厉思爵却根本等不及了。
“我们买车。你带着我们去试车。我们路上说。”
郭强打起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
在出了4S店之后，郭强回忆起了往事。
“那年我们高三。课间休息的时候，蒋璐突然从楼上坠落，吓坏了所有人。当时我看见叶溪芮刚刚从楼上走下来。她要是在楼上推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下楼来。”
白冰在得知易韬国际插手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觉得网上疯传的消息有水分。
所以她很快相信了这个说法。
“那么最后怎么确定是另外两个女生杀人了呢？”
郭强按下了车窗，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得不多。但是那两个女生在上课的时候没有出现，而是打算跳墙从学校离开，结果被保安处的人发现了。所以她们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厉思爵满头雾水。
他将汽车驶出了很远的距离，然后调头拐弯。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郭强写下了一个地址。
“你们去她们家问问吧。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回到4S店之后，厉思爵当即买下了刚才开的车。
然后他驾车载着白冰去了王茜家。
王茜的父母都已经年迈。
他们对于白冰和厉思爵的探访并不排斥，反而还有些欢迎。
“我们的女儿是冤枉的。一切都是沈敏的主意。”
厉思爵用录音笔记录下了王茜父母的话。
“王茜在那天回家之后就魂不守舍。于是我们问她发生了什么。结果她说自己看见沈敏推蒋璐从楼上坠落。当时她吓坏了。沈敏威胁她说出真相就让她的爸爸对付我们。于是她就妥协了。”
白冰好像厘清了思绪。
她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她拿起王茜家招待她和厉思爵的果盘中的葡萄吃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好糊弄？我之前可调查过沈敏家的情况。她的家人都是本分的乡下人。怎么可能威胁到你们？王茜也不傻。她一定也参与到了这起谋杀之中。对吧？”
王茜的爸爸乍然露出奸邪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已经将叶溪芮钉在了耻辱柱上。当年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大明星也要经受我女儿吃的苦。我就觉得开心。”
白冰当初答应接下这个案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难以解决。
她将最后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咀嚼着，然后观察起了王茜家。
